穆斯林/阿拉伯社会萧条、停滞上千年的经济机理;
阿拉伯帝国城市化与大萧条的税负关系;
阿拉伯社会的部族依附形态阻止资本主义萌芽;
阿拉伯没有土地私有化概念,阿拉伯石油收入无助社会经济;
穆斯林在中世纪晚期,以奥斯曼和莫卧儿帝国为代表的"复兴",是军事集团的"复兴",是突厥人军事部落,顺应了伊斯兰教军事化组织的本来特点的"复兴",阿拉伯/穆斯林社会自中世纪以来就没有显示改善的停滞,阿拨斯王朝时代的经济水平,也是阿拉伯穆斯林文化的顶峰。穆斯林社会上千年的停滞,直到今天阿拉伯国家在石油美元中的贫困,阿拉伯病与东南亚病的机理基本相同。
阿拨斯王朝时期,穆斯林社会经历了巨大的政治动力的城市化过程。以哈里发朝廷税收权力为支撑,由远方各地贡金补充赤字短缺(相当于欧洲殖民者的金银)弥补的贸易赤字,沿着两河流域,崛起了巴格达、巴士拉、摩苏尔,大马干革,法蒂玛的开罗和倭马亚的科尔多瓦。这些中世纪的大城市仅仅是政治权力上的消费性质。它们对社会的消耗导致税收直线下降,最终导致这些大城市的萧条,甚至消失。
阿拉伯社会没有土地私有的概念,土地就是军事和包税贵族的分封地,随时可以夺封和改封,当然也不存在当地民众的自治权。这样就导致阿拉伯社会无论是空降的贵族还是本地的民众,都无力从事基础性的农业和贸易的设施改良。贫穷市民和破产的农民逃入大城市,先后贩依伊斯兰教,无非是成为穆斯林贵族以济贫形式收纳的私民,类似于罗马帝国贵族用同样的方式收留的客民。
阿拉伯帝国的大城市依靠非贸易性质得来的消费资金,类似于今天东方帝国税收途径供给的体制内福利。以权力贵族为基干,由依附者家族、家庭,构成一个个"部族"共同体;也类似于今天东方帝国薄主教权力庇护下的大连实德万达徐氏海伍德之类的私人这样的关系网。至于权力庇护者本身是否"个人财产的清廉",完全是无关紧要的。因为由他的权力庇护所得的家臣财产,将为他支付一切消费开支。
阿拉伯帝国的两河地区的城市完全成为周围地区的寄生虫,通过"滥发"的真金白银,相当于凯恩斯主义支付的北欧模式,稀释着当地民众的积蓄。另一方面按二分一到三分二规定缴纳的货币税,又避免租种公地的佃农"居积居奇",从而构筑了两河地区悬殊的贫富差距,和农村居民的纷纷破产。阿拉伯社会的农民可以把余粮拿到市场上卖,这一点则与东方帝国改革开放后的"包产到户"基本相同。
贫困的阿拉伯农村无法为外来产品提供购买力,基本的农具和车挽由小城镇的作坊提供。农产品供应的匮乏导致价格的高昂,城市贫民不得不求依附于豪门贵族的仁慈,阿拉伯家庭绝大部分是一贫如洗。不同的家族和部落聚居在一起,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和分配的权力(家族中的上位)明争暗斗。在自已的地盘上,则排除任何外来者的商业竞争。彼此部落之间黑社会般的竞争,又导致彼此的仇恨。
在阿拉伯的城市中构筑了一个个自办小商业统治下的,阻止了现代资本主义的产生。阿拉伯的商人与犹太人相似,基本上是这些大家族领袖的委派代理商,从中分红。犹太人本身也常常成为这些阿拉伯家族的代理商。商业成本由家族所有成员承担,直到下层民众出卖劳动力还债。利润所得就由家族上层执掌分派大权,直到底层民众的生存口粮。这种由上而下的分配,可能是阿拉伯人饮食习惯的文化基础。
现代阿拉伯产油国的石油收入,效果类似于当年哈里发帝国,从世界各地苏丹国中收取的贡金。军事化倾向的伊斯兰教组织的阿拉伯城乡部落,一旦碰上粮价上升,下层民众感受到饥饿的威胁,就等于是现成的造反组织。由底层民众出卖劳动力,与底层青少年出卖战斗力,对于部落上层来说完全没有区别。象沙特这种国家要收买部落,只需要收买上层;象卡扎菲要镇压反抗,只需把部落领袖家庭押为人质。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