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与明朝灭亡前的吝啬军费和面子慷慨
极权帝国崩溃前,君主无论贤愚均无力回天
罗马政治危机时伟大领袖都很有民族气节
罗马国家中落的表现之一是财政危机,即是穷!但是比穷更奇怪的是,罗马也象明朝一样,事涉军队哗变和蛮族造反的关键费用,总是短钱,但事涉宏伟教堂和皇宫的壮丽的,(政教合一国家中,两者殊难区分),总是不缺钱的。今天历史的笔触总是集中在蛮族的凶煞而不可抗,但殊少直白,当国家短于军费和社会保障时,出于政治和宗教面子的花销,从来都是大方的。
如哥特年金不过一千磅黄金,可怜见的,君士坦丁堡皇室居然穷得连这点钱也拿不出?也不是!同期的君士坦丁堡皇宫金碧辉煌,大卡加冕礼那身高贵的袍服,据说就值一万磅黄金……。Theodosio支付的年金,尽管是宋朝给辽金的岁币相当,但这个数量在安东尼时期,只是相当于一个军团的军费开支(还不包括军用开支),但是政治和宗教花销奢侈的君士坦丁堡政权,就是拿不出!
相反在哥特对罗马和希腊的劫掠中,就显示出地方宗社大族和教会真正是富可敌国,――>部分原因是因为"国"已经很穷了。除了没有教会这个角色以外,帝国末日前的罗马社会,与明朝崩溃前的情景,何其相似?原因之一是市场的崩溃,令通货一下子显得多了;通货膨胀的堰塞湖在城市这些缺乏自备生产体系的地区,又以积"金"防灾的形式沉淀,退出经济流通,从而不可能成为完税的一部分。
第二个原因是中央皇权已经崩溃,意味着原有税收体制也已经枯竭的同时国用靡费。国难之时根本没有可能建立新的、更苛严的税收系统,就算建立起来,只不过是令经济更迅速地崩溃,让新的税收系统迅速过时作废。救亡的唯一有效之策是勤俭救国,减税激活经济如里根新政。此所谓积重难返,又岂能怪到积金防饥之的民心本性呢?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因素,是中央皇权的崩溃(合法性丧失),又令皇家偏好花钱买面子,以尽可能维持最后一点合法性(面子),此所谓面子政治。从面子出发,最能理解,为什么区区二三十万两白银的岁币给不出,但是几百万两的加冕仪室,几千万两的宫殿教堂会付之厥如。只因给蛮子的岁币,是皇家面子的负资产。
所以凡是国家政治危机时,这些皇家大族都象毛主席一样特别爱国,特民族主义:"敌未退出我土绝不谈判,(当然自已也绝不下台)","瞧当皇帝的多爱国呀,任由敌人烧杀抢掠,让老百姓不惜一切代价打游击,国家连20万两白银也不用拿,民族气节多高啊!",如果从皇权角度出发,是不是让蛮族们烧烧杀杀,伟大领袖更象民族英雄?伟大领袖不怕侵略者烧杀,怕的是侵略者不来。
因此,如果从道德挞伐贬斥统治者在国难当头的穷奢极侈,可能会遇到如崇祯皇帝私库干枯,内衣褴褛之尴尬。如果了解到罗马帝国崩溃前的轨迹,与明朝帝国崩溃前是如此相似,那么就可以发现,极权帝国崩溃前的君主,无论贤愚均无回天之力。所以内奢而外吝啬,实际上是当权者认识到内部崩溃是心腹之患;外敌入寇尽管在史书中触目惊心,实际上不过是疥癣之疾。
通观各大帝国末日中的民变,(常称为农民起义),和蛮族的所谓入侵,都可以发现起事者多有不得已的委曲,极少有在起事之始就作"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如此文采,自当不是耕田人陈涉所能说出口。至于逐鹿后期发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是大厦早已倾覆,在一遍废墟中,忽然发现自已的喽罗比别人的多!然后是重复大脑中的"盛世记忆",历史重又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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