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0月25日星期一

袁腾飞讲反右

一整风,整出问题来了。一开始整风啊,就是说让党员给党领导提意见,党内整风。有点党自娱自乐的性质,后来毛泽东觉得他不过瘾,人家自娱自乐叫什么事儿啊,说能不能让党外民主人士给党提意见,光举手不提意见不行,最好让“拍手的”提意见。他都在那拍手,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嘛?让拍手的知识分子给党提提意见。那毛泽东就假惺惺的说,他说:"咱们呀,给共产党提意见,言者无罪,阻者无界”。言者无罪——就是你说这话没罪,对吧。你说什么都没罪,听到之后引以为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冕。这样,知识分子就开始傻乎乎的提意见了,中国古代文人的传统嘛,“文死荐,武死战”。文人就是给皇上提意见,“平时袖手谈心性,临事一死报君王”。所以咱就提意见吧!但问题是你读毛泽东的这个脉门,毛泽东甭说在中国的历史上,在世界的历史上都是少见的暴君,独裁者。

你给这号人提意见的话,你得提什么意见?得是建设性意见。共产党爱听什么话那?就是“小骂大帮”。甚至是你不骂,只帮忙。比如“领导们不要工作太辛苦啊,多保重身体”,你得提这种意见。结果你呢,你真说真事儿,这下完了。比如说当时,民盟的领导人,传平先生,就提出来什么呢,说“中国是党天下,党国合一,党军合一,党文合一,党民合一”。这个说出来中国很不高兴啦,说我们怎么是党的天下啊,我们不是独裁,我们还有八个“拍手党”呢。可是你看到了,他的这个体制、核心,党在国上,人在党上。这个党凌驾于国家之上呀。党在国上,你看现在不会说党和政府高度关心,党摆在前面,政府前面;党和国家领导人,谁是党的化身呢?毛泽东就是党的化身,就是教主。所以传平先生讲:你这是党的天下,对吧。

所以罗隆基先生讲,“原来我们这些民主党派,民盟啊,民建啊,民信啊,我们这些民主党派属于资产阶级政党”。不是改造了吗?改造完了也属于无产阶级政党,那我们能不能轮流执政啊?你社会主义国家也可以搞多党制啊!好,你要篡权,你要篡共产党的江山。是吧,共产党江山怎么来的啊?打来的,是吧,你们现在没听过这话吧,我小时候经常听到这话:“牺牲了两千万先烈建立起来的人民共和国”。今天一想,毛骨悚然啊,人民共和国是建立在骷髅塔上,白骨堆上,是吧?一将功成万骨枯,是这样建立起来的血淋淋的国家,所以说我们死了两千万人凭什么把政权给你啊?你拿枪来抢,是吧。你只能是这样。你这么一想啊,毛泽东一看:行,你敢说这个,咱没完。你说了言者无罪啊,我就说要轮流坐庄,我有行动吗?我开卡车撞中南海去啦?没有啊,我只是说一下啊,我只是提建议啊,最后接受不接受还在你啊,对吧,我有建议的权利嘛。

二次大战那时候,美国罗斯福总统讲:人的四大最基本的自由,第一就是言论的自由、信仰的自由,免于饥饿和免于恐惧的自由。就是说最基本的人权,言论自由属于天赋人权,我长这张嘴是不是国民党让我长的?也不是共产党让我长的,赐予我的,除了吃就是说,就这两大功能吧,光吃不说那是哑巴,你说言者无罪嘛。所以毛泽东急了,写了一篇文章,叫《事情正在起变化》。然后人民日报发表一篇社论,叫《这是为什么》。然后改啦,不能提意见了,开始反右。

所以看错误一,一场群众性的反击右派的斗争发动起来,问题严重扩大化了。

为什么严重扩大化了呢,毛泽东这人特神,他连小学四年级的自然科学知识都不具备,据无耻文人们说他是一个诗人,而且他是浪漫主义诗人,这种人最可怕了,这种人一般具有神经病的气质,这种人在国际上有一个外号叫IBM,international big mouse,国际大嘴巴,就是张嘴就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负任何责任。李白一写诗,“飞流直下三千尺”,你量来着啊,三千尺,你写诗可以,你修水电站行吗?工说程师咱这坝多高,“飞流直下三千尺”。所以你诗人气质你就搞文学创作去,虽然毛泽东那诗也只能归入打油诗那一类,什么“分田分地真忙”啊,要是用这种气质来治国,那这国家完蛋了。他张嘴就来“中国95%的人是好的”,中国有多少人?6亿,5%的坏蛋就是三千万,超过法国人口,也就是毛泽东认为中国有一个法国那么多的坏蛋,问题是你调查了吗?你有调查吗?你这三千万坏蛋登记在册?谁是坏蛋?没有调查张嘴就来,想当然。领袖的话放之四海皆准,这是真理,于是开始抓右派。首先说,右派只有言论没有行动,他的言论你可以批判,但是你要用事实来批判,你不能把群众煽呼起来,群众煽呼起来能干嘛啊?

今天网络上那帮愤青们,就全是那样一帮狗孙王八蛋。要是说“中国海军打不过美国”,他们就骂“你汉奸!”,要这么说我是汉奸,你给我举出打过美国的理由来,没有!“中国没有日本富”,也骂“你汉奸!”他们就属于这帮人,没一个出过国的,没一个读过书的。真上了战场,尿的比谁都快。“打台湾我捐一个月的工资”,让他真捐一个试试,他不挣钱当然可以这么说了,你找得着工作吗你捐一个月工资。“打日本我捐一条命”,就你那条命,你倒想不捐呢!一出海就船沉了,都死了。

    把群众煽呼起来了,中国有5%的坏蛋,那就选右派吧。每个单位给5%的指标开始选,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我们单位有老校工。他经历过那个年代,他给我们讲那时的选右派特有意思。我们单位当时60多个老师,给了3个右派指标,抓出3个右派来。像我这样一贯向党和社会主义制度猖狂进攻,要在当时第一个就被抓起来了。

    前些年共产党讲“三讲”,给共产党提意见,也是自娱自乐,我妈一直告诫我:“小子,你可不许瞎说,这就是整风,整风完了之后就该反右了,要是瞎说,你不是新疆就是黑龙江。”我一想,这“两江总督”不能干,所以我都是“领导多保重身体啊”“你们应该多出国看看”。我这样的被逮起来了,就没有这么多反动的了,怎么办呢?党支部书记把自己报上去了,得完成党交给的任务啊,仨指标刚完成一个。他哪知道这右派一当上连夜就“黑龙江”了,然后就死劳改营里了,他以为就写个检查,鞠个躬,抽自个俩嘴巴,痛哭流涕一番就完事儿了。实在再找不出来就只能投票选右派吧。你想选右派,什么样的人肯定会高票当选,就是没有人缘的,仨亲的、俩热的,他一个朋友都没有,那大家就都选他,选他谁都不得罪,当时实验室那哥们就被选上了,光荣当选为右派。他当选为右派有一个问题,右派得有反党言论,比如像我这样的,每句都是反党言论,当选不冤。他有什么言论啊,人民群众是很有智慧的,你没听过他骂共产党吧,你也没听过他赞扬共产党吧,说明他把对党的刻骨仇恨埋在心底,所以他高票当选无言行右派。

我大学第一学期学《世界上古史》,什么古埃及、古希腊、金字塔,特没意思,人名都一大长串,那老师更有意思,一堂课50分钟他咳30分钟,“咳咳咳,那个,那个法老啊……”那时候的大学生不像现在这么不值钱,太糊弄我们了,找系党组织抗议!然后系党组织给我们开会,说大家要体谅,许老师是五十年代研究古印度佛教最杰出的学者,他能纠正唐三藏译经的错误。他相当于是首师大历史系建系的元老啊。现在怎么变成这德行了呢?五七年他被打成了极右,极右干嘛去呢,垒墙!从五七年垒到七八年,垒了二十一年墙。他垒的墙在哪呢,城墙也该垒起来了啊,垒起来推倒,垒起来推倒,周而复始,循环无尽,这人就疯了。我把你逮起来,你把北京城墙给我垒出来,垒出来你就自由,你不可能自由,墙没垒一半你就累死了,但是墙前进一米,你离自由就进一米,你心里有盼头,你这倒好,垒起来推倒,垒起来推倒,这就告诉你你干的这活没用。

    毛泽东说啦:“我们不能学斯大林,斯大林杀人太多,我们不杀人,我们留着那帮人给农民生产小米嘛”,士可杀不可辱,这么干更缺德,更丧心病狂。当年在北大,一个月挣八块,人家挣好几百,眼气。对知识分子刻骨仇恨,所以知识分子也应该刻骨仇恨他。如果哪个读过书的人认为他伟大的话,那你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他就被折磨疯了,他的学生都已经是教授了,他86年刚晋升为副教授,他是元老啊,一过年过节都来看他,他教我们就是要申请教授,申请进修,双申请。但如果申请教授的话,你要教三千节课,但他没教过这么多节课啊,人家教课时他垒墙那。怎么办,他只能拿我们凑课时,教完我们,他就可以申请教授,那你们就凑合听吧!那怎么办啊?老头这么可怜,老婆也离了,党需要老婆跟他离婚嘛,没人照顾他,孩子没见过爹。那会儿,地富反坏右,属于黑五类嘛,地主、富农、反革命、坏分子、右派,永世不得超生,打入另册的。踩上一万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等于孩子一出生,就没有接受过父爱。老爹在那垒墙呢,他们问你爸是谁,你爸是右派,升学没你的事,找工作没你的事,参军不行,找对象没有人理你,他对他爸爸能有感情吗?所以没有人照顾他,老头的衣服加一块就这么一小摞,一年四季,三季是一件衣服,一件洗的发白的那四个兜的那个,也不是中山装,那是中便服。后来系里给请了个佣人照顾他,前几年刚去世,非常非常的惨,像这样杰出的学者,给弄的非常非常的惨,没法看了。

反右,你扩大化了,扩大到今天为止,国家没有摘帽的右派还有七个,而本身这七个右派,你本身言者无罪。他言论是没有罪的,因为说了什么你给他打成右派,本身就不合适。就算这七个人是右派,当时反右扩大到多少,557000人,也就是当时反右扩大到最大化,由七个右派扩大到五十六万人,扩大了八万倍。这本身就应该彻底否定。你看这个日本的教科书上不写南京大屠杀,我们的书上不写的多了,篡改了教科书。在日本的采用率不到0.1%,我们的教科书却人人都要采用,所以我一再强调我们的教科书按照古代史书的体例,属于汇史。你问我这个教科书有多少东西是真的?低于5%。你考完之后赶紧把它烧了,搁家里一天都脏你屋子,从来不往家带,扔车里,能不看尽量不看,纯粹都是胡说八道。

    你根本就不写那些右派到了黑龙江的冰天雪地的地方,你想他原来是教授,博士,你让他干体力活,伙食虐待啊,大量的人就死亡,难友一死,身体还在发热呢,马上衣服就被同路人扒了穿上,尸体抬出去,冬天就冻,夏天腐烂,然后就喂狼了,喂猪了,彻底就毁掉了,非常非常惨!

    朱�基前总理就是右派,后来外国记者采访他,说你被打成右派了,你想他已经做总理了,还能说什么呢?他说:“嗨,母亲打儿子,儿子还能说母亲不对吗?”你这话只能俩字形容:“搞笑”!母亲打了儿子,犯不犯法?打死儿子,要不要偿命?对吧,我生的,我打死了,我再生一个。绝对不行。你生下来,他就有人权,打死了就是不行,打死就是犯法。母亲打儿子,儿子就不能说母亲不对吗?为什么不能说母亲不对?这点法制观念都没有嘛?母亲打儿子,一般情况下就是说为了儿子好,而党打你是为了什么呀?是要把你打死!所以说,这根本就不是母亲打儿子!我到处讲课揭露毛泽东罪行的时候,很多人站起来跟我说,你不能这么说,毛主席毕竟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毛泽东自己讲他一生干了两件事: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发动无产阶级革命。这两件事一个对一个错,正负一除,零!抵消了,我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然后我亲手把这个国家给毁掉了,那就是我生一个孩子,然后我给掐死了,就是这个意思,这就是中华民族的一大劫数啊!

    所以反右斗争一扩大,国家政治生活主题就改变了!所以请大家在书上空白的地方记这么个东西:“四九年以后,左倾错误的主要表现,第一:是社会主义斗争下的阶级斗争问题,最后发展到以阶级斗争为纲。”国家就干这一件事了!应该干什么事啊?经济建设,结果就干阶级斗争了,“二是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规模速度问题。片面追求大规模,高速度,单一公有制。他就是搞经济建设,建设也不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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