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1月10日星期三

不战而收人之兵的尤里安和赵充国

为什么高卢要独立?日耳曼蛮族是怎么“入侵”高卢的?
抵抗蛮族“入侵”依靠军事手段吗?
不战而收人之兵的尤里安和赵充国

 

尤里安近乎现代社会的开明治理高卢,除了个人的素质以外,重要的原因还有,尤里安本身除了皇帝精神上的支持以外,缺乏强硬的执政力量;其次是尤里安从自身安危计,也需要收服高卢地区的人心作为自已的政治力量,最后是高卢早在三世纪危机开始就已经分崩离析,蛮族独立武装割据团体,数得出名字的就有法兰克,阿尔曼尼,东哥特和日耳曼。

高卢作为罗马税收的奶牛一直有着强烈的独立倾向,在罗马各行省中首屈一指;尽管其上层士绅以罗马人自居,还出了塔西佗这样的历史学家,其后人一度当上了罗马的皇帝。但早在提比略时期,曾经是恺撒征服高卢时侯的最坚定的盟友爱杜依人就已经起来造反,四万青壮年死在罗马镇压军的剑下,算是罗马征服高卢的最后一仗。
三世纪危机时,高卢居民和驻地军团共同推举高卢军区司令巴米里努斯当高卢皇帝,与在意大利的伽利埃努斯对峙。伽利埃努斯几次征讨不胜,焦头烂额之间,象楚霸王项羽一样,建议和巴米里努斯一起当角斗士,公开决斗定个输赢,败的光荣胜的为帝。巴米里努斯抄袭了刘邦的版权:“我斗智,不斗力”。人家的司令官不和伽利埃努斯比武,伽皇帝就找人家的小兵拼刺刀,死在乱兵之中

巴米埃努斯在高卢的独立国虽然不是最后灭亡的一个,(东方的帕尔米拉最后被攻灭),却是最顽强的一个。经伽利埃努斯-克劳狄-奥列里安三代皇帝征伐才最后灭亡。当高卢力量被意大利中央军征服后,战斗力远逊的帕尔米拉,是没有可能对抗奥列里安的得胜之师的。但也是从此时开始,此起彼伏的巴伽狄高卢独立运动,以游击战的方式绵延了近半个世纪。以至于高卢地方政权需要引入蛮族当守备。

高卢是君士坦丁的爸爸君士坦提乌斯的领地,也是君士坦丁起家的根据地,按说君士坦丁得天下,高卢怎么说也有点罗马-意大利特权,或者叙利亚王朝时期的西里西亚那样的待遇。谁知道君士坦丁依靠的是基督教而不是某个行省的民众!如果说戴克里先的税收已经不算轻的话,君士坦丁以上帝的名义,翻脸不认高卢人,将戴克里先的税收定额提高了一倍!

冲君士坦丁“税收还有很大提升空间”,高卢居民才会义无反顾地杀死了小君士坦丁(君老四),拥戴马特乌斯(Magnentius,简称马特乌斯)当他们的皇帝,跟着马特乌斯步行几千公里远征拜占庭。尽管高卢军民(包括蛮族,彼时已经是居民,没有罗马户口)在穆萨会战中损失惨重,但并不等于俯首就范“奴才该死”。特别是那些兵民合一的强大的定居“蛮族”,足以让任何强大的帝国头痛。

在这种环境下平心而论,宽容公正是最强大的武器,土著蛮族的拥戴是最强大的武装,似乎无依无靠的尤里安不管是本身的素质,还是歪打正着,所采取的政策正是最佳的政策。将尤里安在高卢的成功定格在少数民军打赢了斯特拉斯堡这样的战役,将忽略尤里安成功最关键的政治和经济因素,(尤里安减税45%),忽略了尤里安少打了许多不必要的战争,而给后世以“尤里安再次征服高卢”的错觉。

处于文明中心优越感的传统文人,以夷夏之防的顽固心理,为民族主义的王朝复古找寻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蛛丝马迹,似乎很难理解赵充国所告诫的“蛮夷习俗虽殊于礼义之国,然其欲避害就利爱亲戚畏死亡一也”——>夷蛮也是普通人!尤里安在高卢的军政,与赵充国平定羌胡的政策,几乎如出一辙。所谓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能够不打本来不得不打的仗而达成政治目的,才是善之善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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