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0月2日星期二

财富不均,到底是市场造成的,还是因为干预市场造成的?

马克思主义否定私权的合法性;
基督教拒绝"私权完整"的合法性;
"私有财富再分配"对私权完整性的侵犯;
罗马司法"衡平法则"对私权完整性的侵犯

基督教和马克思主义等传统文化,对私有制的否定,体现在对私权归属利益的否决。不是完全否决私权本身的合法性(马克思主义,中国孔儒哲学),就是否定"私权完整性"的合法性。后者构成了今天东西方民粹主义,如"再分配财富,减小贫富差距"之类所谓"福利经济学"的哲学基础。私有制并不否定公共服务的获得,需要先履行交税(社会责任)的义务;但私权本身是天赋的,不需要额外的义务。

当私权完整性被否决后,任何私权利益,就不再是"天赋的私权",而背负了第三方(君权)断言的,完全不确定的成本。这就是《通往奴役之路》的根源。如果社会进化论的框架下的"交换创造价值"是正确的,那么"生产创造价值"就是一种直觉上貌似正确的真实错误;也将意味着任何私权财产即使其维护本身(常称保值增值)也必须承受米塞斯贬值原理的压力,而成为难以长期完成的任务。

因此象基督教和传统哲学之所谓"富人/企业(除税后)额外的社会义务(即你名下财产不真正(完全)从属于你)",剥夺了私权的完整性,此剥夺的比例越高(典型如财产性税收,如遗产税,财产税,土地税,房产税……),则财产无法维持而破产的比例就越高,越导致资源集中在政治优势的少数寡头的手中,并且这是一个正反馈的恶性循环。这就罗马帝国在通往奴役之路中渐渐崩溃的经济机理

对私权合法性的否定(如马克思主义),如苏联和毛帝国的共产主义制度,固然马上导致灾难性的社会衰退;如基督教等传统文化,以"社会责任,均贫富,财产公平"等为名,对私权完整性的侵害;由于私权的正反馈破产效应,社会生活中表现为私有中产阶级的破产(不包括官僚体制内的"中产公务员"),最终效果与完全否定私权合法性的极权社会的灾难,两者结局完全一致。

苏联极权帝国的相对迅速崩溃,罗马帝国相对缓慢的渐渐崩溃,反映的正是"完全否定私权导致的急性崩溃"与"部分否定私权的慢性中毒"的差别。值得注意的是,象今天西方基督教和马克思主义的左派,如凯恩斯主义和福利主义(他们的建构主张常称为北欧模式),这些洋左派的由上而下的对私有财产的部分侵犯,固然是导致历史上和现实中的经济危机的最常见的原因,但不是侵犯私权的唯一形式。

罗马帝国司法体系对于民事诉讼,实际执行的是衡平法则,而不是对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贯彻,就在基层难以避免的频繁的利益摩擦中,起到了对私有财产不定期地收取巨额"向弱者倾斜的扶贫税"的作用;既鼓励了不恰当的讼棍现象,实际上颠覆了私有财产的市值价值。在斯多葛主义的罗马社会,罗马司法的衡平漏洞,对于罗马帝国崩溃的作用,与罗马公共税负增长导致的破产,很难说谁更是主凶。

罗马法学中的"衡平法则"(中国文化常称为"中庸之道""向弱者倾斜")对私权完整性的侵害,与基督教和马克思主义的"剩余价值理论"和今天西方的凯恩斯主义和福利经济学的"新自由主义",无论是观念承继还是逻辑机理都完全相同。所谓剩余价值论中资本家对工人劳动价值的剥削,实际上就是声称资本方是强者,劳动方对本来自愿的劳动合约的反悔,而诉求于衡平法则,由国家威权强制补偿。

西方左派之凯恩斯主义和福利经济学所主张的"国家威权对私有财产作强制性的二次分配",也是指对一系列市场交换后的财富积累的不平衡(马克思主义和基督教都把这种"不平均"称为不平等),作为"天赋王权(政府)"否定国民私权理由,而强制剥夺之的政治逻辑。这些西方左派机灵地避免了反省,财富积累上的不平均,到底是市场经济造成的,还是因为他们这些左派"干预市场"而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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