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3月30日星期六

华西村和国企与罗马世族的异与同

华西村和国企与罗马世族的异与同;
"反对格拉古改革"的罗马贵族不是"反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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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华西村比喻格拉古兄弟改革中的罗马父权贵族并不完全贴切。最根本地父权贵族的内部,尽管是公有制,但是他们所回护的宗族财产,属私有性质。在中国古代称之为"族田""祭田",是最高优先级的财产。即使是在毛帝国掌稷以后,仍然用集体财产的的名义加以保留。因此格拉古兄弟盯着父权世族的"族田"想均分之,就算成功也不解决问题,也确实是找死。罗马父权贵族的土地财产,名义上是公田,实际上是私产。华西村则相反,名义上是民企,实际上是寡头私有的国企

罗马贵族的土地收益,来自自已宗族仆役的生产,只要阳光雨露在,就只存在休耕养种,不存在现金流的问题。华西村的收益,则取决于帐面的重整,现金流取决于关系领导的心情,经营收入取决于央行的货币政策,和国企分包的"积极的财政政策"。简单说,人家罗马贵族虽然是贵族,采集的是本分的辛苦钱;华西村则是关系学的发达,瓜分的民脂民膏。根本原因在于,天朝是中央集权,存在寻租腐败权力谋私的必然,罗马共和国在城邦内部,至少就元老院寡头来说是民主的;并不具备天朝式的国资委和中央集权。

华西村的资本和利润,跟凯恩斯主义的货币和政策特许权不无关系。不妨试想,烟草在中国是最专卖的国营商品,中国民企有谁可以得到"造烟卖烟"的特许?没有特许权,就算偷偷做?那种破坏社会主义经济秩序罪!罪名大得可以枪毙!吴英就是榜样!但是,就连国企搞香烟,也能赚满油水,华西村也搞香烟,偏偏就是极微利。真闹不懂,这个吴家山寨,即便对于毛左的革命事业,或者是私分国企保留特权的"圈内改革"而言,除了暴露中国根本腐败主要不是来自贪官,而是来自更大规模得多的单位腐败,还有什么好处可吹的?

格拉古兄弟确实有"苟利社稷生死尔,岂以祸福趋避之"的爱国主义,同时还有"向弱者倾斜"的道德纯正的出发点。如果历史上总是非黑即白的阶级斗争,很容易把将他们置之死地,完全废黜其改革的罗马贵族,视为道德对立的另一面。特别是当格拉古兄弟以崇高的实名ID标榜史册时,多以群体形象出现的政敌们,如杀死盖约格拉古的欧皮米乌斯几乎不见于经典;更给历史读者以"既得利益集团""阴谋集团""反动派"的阴森。但是如果把这一派的代表人物列出来,不知是否还让人感到意义?这些名字中至少有西塞罗,有加图
ps:张居正"苟利社稷生死尔,岂以祸福趋避之"听上去很妙,但是如果加一后缀,"何惧残民以逞",您觉得是否更妙?有不通顺之处?
全句:"苟利社稷生死尔,岂以祸福趋避之,何惧残民以逞?"!此句或可说明公有制中良心官僚的局限性

西塞罗严格意义上不是父权世族集团,而是因为作为父权贵族集团诉讼的代理律师,而成为该集团的利益代言人。这几个人之所以得到凯撒的重视,反映了恺撒希望与罗马元老院世族集团和解的意愿。西塞罗作出了古代最早的,关于私有财产不可侵犯的合理性,几乎是完整的论证,得到了两千多年来的欧洲文化的公认。尽管当时所针对的是父权世族集团的族产所受到的威胁,但是只要配以"默认权益归于个体"的法学原则,就可以完封不动的转用到现代资本主义。今天欧美文化中,关于私有财产的观念,几乎就是西塞罗的论述

指责罗马贵族"反对改革"的理由,其中一条也就是今天"反对户籍制度"的理由"反对罗马公民权背后的(指廉价谷物)福利,分散到拉丁盟友之中"。象尤利乌斯家族只是小贵族,但是他们背后有大量的,仍是非罗马公民的阿尔巴旧城邦的亲戚,其中有很多已经离开老家,托庇于早就入城的恺撒家,这就是世族。表面上是剥夺这些世族的"公田",实际上是断了这些家族的活路,据说是向罗马公民中的弱者倾斜!不难理解,格拉古兄弟的改革之所以遭到罗马世族集团的,从族长(一般是公民,甚至元老)到依附者的强烈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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