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12日星期一

英国工业革命时期“被解放的农奴”

英国工业革命时期"被解放的农民";
英国和美国,没有得到土地的被解放农奴,处境更为恶劣;
没有财产没有土地的农民,政治权利将被土地贵族劫持

1840s的英国,名义上是已经解放了农奴,已经开始了工业革命。实际上当时的农业人口,仍然占英国总人口的80%以上。而全国的登记地产,却只有一万多个。因为当时的英国农业,类似于今天的股份公司,是土地资本产权与经营人是分离的,(股东如股民是资本家,高管就是经理人)。土地庄园分成一个个独立经营的地产组织,庄园主人只是定期领取产出年金,日常的经营是租佃农承包负责。

简单换算一下英国当时的人口(750万)换言之,只有一万多个地主,平均每个地产庄园,有上千无土地的租佃农!这个比例可以帮助理解当时的声称已经被解放的英国农奴们,生活水平/社会处境是否好了?类似的还有美国南北战争后的南方黑人租佃农(前黑奴),俄国尼古拉解放农奴后俄国农民,以及德国容克庄园里的解放农奴们。为什么解放农民,不是废除户籍制度,而是农村土地私有化,原因在此。

由于名义上的解放并没有分得私人的土地,因此"被解放农奴"的处境,比起农奴时代,大部分情况下,甚至变差了。这种情况与毛主席解放初土改后的中国农民情况类似,少了封建劳役,但要缴交的农业税负(公粮),反而更重得多。毛主席时代的"解放农民"处境甚至更差!因为英国等农奴可以拥有自由的农贸市场,可以获得高得多的收入。而毛农们,还有更重的封建劳役义务,当时称"义务劳动"。

在英美等地的解放农奴(黑奴),由于没有自已的土地的资金,租种农田时,一般需要向农场主租借资金和农具,并承担利息,(此时开始对利息负担敏感了,注意凯恩斯主义的相关条款的生成);并以作物产出作抵押。换言之,如果不能还款付息,作物就要作债还息,同时仍然负担有要追缴债务余额的责任。在当时的法律条文下,尽管已经没有债务劳役,但是还是可能坐牢的,起码没有别的人敢请了。

因此负了债务的租佃农,只能再次向老东家借地借钱租地佃农为生。从而背上越滚越大的利息负担。大部分情况下,一辈子也还不清。这样,表面上解放了的农奴,还得到了小额贷款的帮助,但实际上却象当年的农奴一样,终年劳役,没剩下什么小钱。毫无政治权力,(因为没有财产),而完全被土地贵族所代表。即使在普选制以后,土地贵族可以用减免债务,就足以令所有租佃农投他们的票。

同理,当时的失业和下岗工人数量甚至多。如果资本家用同样的办法,理论上也可以让工人听命投资本家的票。这是在19世纪中期,各方反对取消财产限制,赋予全民普选权的原因。但不同的是,资本家的工厂本身不是选区,只要是无记名的投票,资本家工厂主是无法控制投票倾向的,从而迫使资本家需要与工会联合起来,而构成了新的行业公会的形式,比如美国三大汽车公司的汽车业联盟。

而在农村就不同了,农场一般就是最小的选区(相当于中国的乡)。因此作为公共选举,要控制这些依靠土地贵族的租佃农民,是很容易的。从这个意义上,无论是否实行民主化,农村贵族如英国的托利党,在农村仍然占有人口大多数时,政治上都是有着重大的影响,甚至是决定性的控制权。如果不是放任他们操纵农民的选票,向土地贵族自已倾斜的话,一定程度的"城市独裁",是有必要的。

由于当时英国农民主要被土地贵族代表了,同时又处于城市风暴的外围。很难确定他们当时的真实观点;而且很可能是根本没有观点!而且直观上,谷物法似乎抬高了他们的农产品销售价格,在高昂的地租和债务负担下,要他们接受谷物价格下跌,如果是投票的话,八成来说,英国农民是会反对的。尽管实际上由于地租的同步抬高,定价的主动权在土地贵族的手上,农民并没有从高粮价中得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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