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酒和法国葡萄酒;
希腊罗马时期的葡萄酒;基督教世界中的葡萄酒;
葡萄酒对法国的意义和法国的监管对葡萄酒的意义
从英国说到法国,因为笔者此次欧洲之行的目的,就是"酒"。最重要的目的地是阿基坦(首府波尔多)。从雅典取道伦敦,多少想趁趁奥运热闹的原因,要不然两次申根签证,真是麻烦透顶了。威士忌虽然不是笔者的至爱,但捎顺道带几个酒版,也是此行必要的任务。在英国呆了几天,就坐渡轮过北海,在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时侯,理论上通过了日德兰大海战的旧战场,除了海风凛冽,没啥特色。
丹麦和德国盛产啤酒,瑞典知名土豆酿制的伏特加。与中国白酒的醇厚相比,伏特加给人的感觉是冲。不过真正的原因可能是,伏特加都是原装酿制的,中国白酒今天基本上是勾兑的。所以对于新品者而言,中国白酒就显得更容易入口。威士忌与伏特加相似,都是谷物酿造的高度酒。前者的原料是大麦,后者的原料是土豆。如果大麦发酵加上啤酒花,就成了啤酒。德国除啤酒外,没有什么好品尝的。
从丹麦转汉堡再坐列车顺大西洋海岸南下,完全是为了拉长行程兜了一个大圈子。否则直飞波尔多即可。只是不过旅游这事情,本来就是为了浪费时间,多巡几个国家,家里人既可以品尝不同地方的牛排,回家后吹起来就特牛逼。阿基坦的葡萄酒和白兰地,才是此行的主要目的。以中高度酒来说,笔者喜欢白兰地,远甚于威士忌。白兰地(干邑)是浓缩的葡萄酒,有一种浓郁的芬香,而且不容易上头。
葡萄酒对于古地中海世界来说是生活必须品。这一带的水果不多,土地贫瘠。蔬菜的种植需要消耗宝贵的良田,葡萄生长的要求不高,葡萄酒比新鲜果菜易于保存。这样就补充了地中海居民的维生素。当时民众喝葡萄酒,就跟广东人喝凉茶一样,不可缺少。不过,伊斯兰教禁止酒精饮料,因此当穆斯林征服了东地中海后,椰枣和无花果,就成了替代性的必要食品,为哈里发治区带去额外的收入。
对于基督教世界来说,希腊和罗马生活葡萄酒的重要性,通过基督教圣餐加以神圣化。葡萄酒是耶稣为人类赎罪所流的血,圣餐面包代表耶稣的身体。吃了耶稣的"肉",喝了耶稣的"血",就代表承认了耶稣为人类作出的牺牲,也由耶稣为自已渎了原罪。由此进一步奠定了葡萄酒在西方世界中的不可或缺。即使是如新教的宗教革命,英国也没有使用威士忌,德国也没有用啤酒代替葡萄酒。
不过中世纪的穆斯林很不给基督教世界面子。不但东中海除拜占庭外,整个地落入了伊斯兰教的手中,连葡萄酒产地之一的西班牙也成了穆斯林的安达卢西亚。穆斯林不但占领了西西里和克里特以及塞浦路斯,还登上意大利,一直推进到罗马以南一百公里的阿普利亚。当穆斯林征服的步伐停下来以后,整个地中海仍然出产葡萄酒的,就只剩下加罗林的高卢,法国的前身了;而高卢一直是葡萄酒的最大产地。
接近一千年中,法国垄断着基督教世界的葡萄酒供应。葡萄酒对于法国的意义,相当于鲱鱼对于英国和荷兰的意义,香料对于葡萄牙和西班牙的意义。这种垄断的局面在波旁王朝统一法国后,产生了"国家管制,避免恶性竞争"的自然而然的想法。借口对消费者负责,如同日后巴西限制咖啡出口,监管、减产、提价;增强了政府从葡萄洒行业出口中获得的税收和硬通货的收入;但也削弱了传统产业的优势。
法国由政府监管介入葡萄酒产业的政策,产生了一系列到今天仍然可见的后果。其一是葡萄酒产业变成了少数家族世袭的手艺,因为在中世纪时接手一个葡萄园,必须经得法国政府复杂的审批程序。其二是法国葡萄酒成为高档葡萄酒的代名词。政府对葡萄酒的登记,甚至具体到某株树由某个师傅看管的程度。其三是法国控制了葡萄酒带来的收入,尝到了监管的甜头,法国工业也在监管中落后于英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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