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制度是统治技术的进步;
封建制度是平民生命财产的地狱;
封建制度是把生存危机强加给贱民;
欧洲在封建过程中损失三分之二的人口;
站在奴役制中贱民的角度,封建社会谈不上什么进步或者落后。无论基督教和马克思主义者们,如何鼓吹中世纪是社会进步,无可置疑的就是,跟贱民的生存状态无关,就算有生产剩余,也只不过是为贵族领导增加点奢侈品,让贵族打赏他的忠心奴隶,改善一下生活。但是如果这位奴役制中的人科畜牲,长着统治阶级的大脑的话,将发现封建制度较之奴隶制,确实是令政治更稳定的"进步"。
中世纪的封建制度,稳定了税收。令国王无论是内政还是外交,或者个人家庭的消费,都有习惯的比例可以遵循,也就减小了浪费。时间是最好的老师,就算某些年月或奢侈或过俭导致了不良后果,只要税收继续是稳定的,后任的国王也就可以相应地调整政策。从"政治稳定压倒一切"的君权利益出发,从奴隶制过渡到封建制度,无疑是"政治艺术"的巨大进步。
封建制度的实际含义,是把税收不确定性的成本转移到贵族治权上。为了换取贵族对承包税额的诚信,君主一方面把贵族残酷对待属民的革命权力,下放给贵族;另一方面默认贵族对封建特权的国企Charter私有化,直到贵族自已破产为止。在贵族保证履行对国王的税务和役务的义务的前提下,国王和教会,才以信仰的名义贵族的身上,留着道德的血液,即所谓向弱者倾斜的人道主义。
对国王的义务是法律的义务,如果违反就可以夺藩!而人道主义如果贵族为了应税,对下属贱民太残酷的话,则取决于国王自已的财政是否紧张。如果国王自已也需要钱,就会帮着贵族镇压反抗。如果国王手上比较宽松,跟这个"不人道的贵族"关系也不太铁,就有可能借口人道主义,剥夺贵族的Charter特权。这种情况广泛见于日本德川幕府,但在英国剥夺穆斯林土邦主的封建权时,惹来了大起义。
欧洲社会是一个国际环境,无论是大国君王的革命理想,还是小国君主的战战兢兢,都是挺花钱的。所以封建制度较稳定税额,也只是相当于东方帝国的中央集权而言,从长期规律上看,也象天朝今天特色一样,无论外汇储备有多少,预算上总是处于危机状态。这种赤字特色,一方面培养了善于借钱精于逃债的宫廷犹太人如罗斯柴尔德,另一方面就导致基层贱民的生存处境,实际上是恶化了。
因此封建制度从经济学成本的角度考究,就是政府为了扩大税收,通过包税权把不确定的社会成本,转嫁到贵族承包身上;同时通过分封,把贱民奴隶的反抗,总是局限在一个个小地区的零散群T事件;最后是通过半强制性的措施,在对贵族施加道德血液的高压的同时,也向贵族施加高税收的压力,最终把社会成本转嫁到基层民众的身上,同时把贵族的道德把柄,牢牢控制在君主的手上。这就是原罪之一!
从生存效果上,就导致封建社会的人口,较之奴隶社会更为减少。以欧洲农业条件最好的法国来说,中世纪最黑暗的千年之交,整个法国境内只有500万人口!而在凯尔特人时期(恺撒征服前)的人口超过1000万,在罗马安东尼王朝时期达2500万!罗马时期的高卢,已经无地可垦,阿基坦和波尔多还大量出产葡萄酒。到了千年之交时,整个法国的90%是荒芜的。(布罗代尔《法兰西人》)
尽管经历了中世纪早期(8-11世纪),自隋唐温暖期后出现一个小冰河期;但同期的宋朝和孟加拉,以及阿拉伯帝国都迎来了农业和人口空前的辉煌,则欧洲人口的锐减,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封建制度的确立。考虑到当时的人口聚居处的密度,反而比罗马时期大了一倍!那么从某种口径,倒也可以说生产力"提高"了。不过三匝轮耕重型轮犁这些先进的农业技术,实际上在11世纪以后才开始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