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西第梦神话移花接木的"最后一个罗马人";
罗马历史资料的构成,传说,和史实;
罗马历史在传统上,几乎没有一手资料。最早的拉丁文的罗马著作始自加图,已经是格拉古改革失败后的共和国晚期。当其时,格拉古兄弟的死难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第一批正面叙述罗马历史的,是再后半个世纪的希腊人,如波利比亚的著作。然后再加1-2个世纪,今天所熟知的拉丁文罗马史作者,阿庇安,塔西佗,利维,维吉尔(史诗)才出炉。从时间上可以看到,今天的罗马史对格拉古兄弟改革的资料,相当于今天中国人根据明末传闻搞的"明朝那些事""窃明"之类。尽管作史者可能更诚实点,但资料欠缺也更不可克服。
一直到1900年以后,对罗马时期原始史料的考证学渐渐代替那些显然是传说编录的,而且基本上是断章残本的"古典罗马史著作",成为更可信的第一手资料和研究。如BC508年,罗马给伊特鲁尼亚"帝国的反击"打败并征服后,签署的无条件投降条约,其铜板几乎被完好地发掘。由此也证明所谓"敌未退出国境而讲和者,汉奸论"的罗马精神子虚乌有。陈嘉庚那句话虽然不是胡编,却是罗马人在入侵南意大利大希腊时,元老院的离休常委对皮洛士的话。相当于日本鬼子侵略中国时说,美国不退出中国,日本跟美国没完!
重大的对外事件,象皮洛士战争和布匿战争,了解的人既多,罗马本身又是以一个整体出现,胜仗也打了,正是爱国主义教育的好题材,没有必要太多作伪。格拉古兄弟改革过程中,双方都有着各自强烈的神圣感的正义理由。因此历史的记载,并不以当时的成败,和日后的利益格局的演变论英雄。公有制与民粹相关联的社会学规律,让历史上任何"代表民众"的受难者,都有着天然的正义的,甚至是殉道者的色彩。耶稣是这样,恺撒是这样,格拉古兄弟,同样是这样。中国的春秋笔法,称之为"流芳千古"。
但是象格拉古兄弟这种得到市民和同盟者广泛同情的悲剧人物, 在事件发生时固然可以编排式"僭取王政""图谋叛国"的道德罪名。但是天才日久,同样的矛盾、危机一再出现,曾经的罪名不需要平反,自然而然就会烟消云散。格拉古兄弟的改革主张中,授予拉丁同盟公民权的主张,是格拉古兄弟也遭到原来的平民支持者反对的重要原因。格拉古兄弟死后随着同盟者战争拉丁同盟得到了公民权,得到公民权的同盟者并没有得到罗马的福利;罗马的福利也不由贵族负担。这样两者都没意见了,格拉古兄弟的名声就平反了。
元老院贵族集团和平民,一起反对公民权的扩散,因为前者承担着廉价谷物的派发责任,后者担心公民权后的福利因之而失去。最终向同盟者扩散公民权的,因为同盟者战争而不再成为争议,新公民就与旧公民一起反对公民权继续分散。罗马城中的廉价谷物的派发责任,也通过罗马的军事威力,转嫁到被征服的行省的身上(中国显然不存在此条件)。但是廉价谷物福利的配发,仍然仅仅局限于罗马城,吸引了数以十万计的无产者。(大首都)。各个公民自治城邦救济,仍然由各自治城的本地财政承担。(户籍制度)。
元老院贵族集团,尽管有他们的政治理由的神圣,但既然"为了自已的奴仆和奴隶的利益"摆上不台面,为了抵销坏名声,相应就有了"最后一个罗马人"的道德传说。真实可查的罗马内部政治历史,始自公元前二世纪的格拉古改革以后,那么此前的罗马史就是白纸一张任凭吹牛的意淫故事。如果连毛左也能意淫出文革天堂的道德极大高尚,同样的文学作业,估计也难不倒罗马人,歪歪几百年前的道德高尚。拉西第梦人"艰苦朴素,天下无敌"的神话故事,就被移花接木到了史前的罗马,也就有了辛辛那提式的无稽的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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