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巴达政制和社会经济体制;
以考据学的标准,斯巴达政制流传下来的资料也不多,但是配合大历史观的社会学和政治学,和已经确知的斯巴达政制的片断,足以重塑出斯巴达体制的框架。如果仅仅是从意识形态的"民主,专制,极权"上争论"斯巴达是极权国家,与雅典是专制与民主之争",将忽略一个显见的事实:斯巴达的公民内部是民主的,公民大会拥有最高的决议权力,尽管提交表决的权力,由30人长老会掌握。30人长老会是斯巴达被称之为寡头政治的原因,被称为国王(巴塞勒斯,兼首席祭师)的两家的代表,只是长老会中的平等两员。
斯巴达的国王在平时是没有特别权力的,当被指控犯罪时,甚至会被逮捕和处死。所以斯巴达名义上有国王,实际上是虚君。斯巴达的国王的真实身份,是世袭的军事统帅,原因则因为他们是斯巴达最大的公民团家族。斯巴达的军事领袖是世袭的,这与其他任何知名城邦,象罗马和雅典都不一样。但除了军事出征以外,国王什么权力也没有!类似于明朝的总兵,也很有斯巴达特色。国王兼任城邦的首席祭师,但只能就公民大会提交神意裁决时,才能祭告,实际意义就是兼任最高法官兼最高议长,权威上类似教皇,但权势要弱小得多。
国王作为军事统帅,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在打仗前占卜祭奠。但是由于这项工作神意解释,是国王(兼祭师)自已解读,所以更接近于战前动员。反正任何指挥决定都可以说成是神意。如果打胜仗,自然是神意钟爱这位国王,如果老是打败仗,就是说此君不配当祭师,——>当其时,估计这家人也不想当这个王了。由先验后验的逻辑,可知所谓占卜祭告后的军事天才,与今天股神炒股的技术分析差不多。赚钱的就说自已的技术分析灵验无比,输了钱的就左右掩盖。斯巴达国王的麻烦,就在于打仗是众目睽睽的胜负,想忽悠就很难。
如果不是公民大会提交的议案,长老会可以拒绝国王的命令。斯巴达公民团也可以用习俗的名义,拒绝长老会的决议,除非召开公民大会。所以波斯入侵温泉关,大敌当前,李奥尼达作为大使,曾答应雅典人出战,也只是李奥尼达自已答应了;斯巴达人觉得守住科林斯地峡更容易。"要死,雅典人先死",借口要过节,连公民大会也拒绝提交,更不要说让李奥尼达问神!结果,李奥尼达只好带着自已的家族亲兵出征。这也从间接知道,斯巴达军队以家族编兵(类似罗马,如费边氏),李奥尼达作为最大一系,有三百公民兵。
ps:三百公民兵占斯巴达很大的比例(20%),但没有庇奥阿西和美塞尼亚辅助军,又是很小的军队;
斯巴达的制度是农奴制。每个斯巴达公民家族配置若干希洛人家族,作为农奴,供应军备和生活,缴纳比例不得高于产量的一半。因此斯巴达制度很有点类似中世纪欧洲农奴供养的骑士制,只不过供养的是重步兵,而不是更昂贵的重骑兵。庇奥阿西人似乎是高度自治的工商业阶层,没有显性的税收(斯巴达几乎不征税),但战争时需要自备武器跟随出战。平时的庇奥阿西人也是斯巴达的警察和密探。基于色洛芬的斯巴达的恐怖统治,实际上是虚假的,宣传性的;斯巴达的确是极权国家,但不是色洛芬描写的那种白痴极权。
希洛人是农奴,但只要主人允许,可以经商,经商收入与主人协议分成,富裕的家族在战争时,随同主人一起出征,如果有功劳,由主人表功,可能获得自由(成为庇奥阿西人)。但也有相反的事例。在伯罗奔尼撒战争时中段,斯巴达公民遭受到严重的损失,为了避免美塞尼亚人潜在的反叛,斯巴达长老会诱杀了两千名美塞尼亚武士。由这些事例可以看出,斯巴达军队大约有一千名拉西第梦公民兵,带领6-8千庇奥阿西步兵,再加上2-3千希洛人步兵组成。因此当斯巴达在派娄斯损失440拉西第梦人,是非常重大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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