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巴达体制是比较失败的极权;
斯巴达的"扩张极限"和分裂,及更大的极权帝国的崩溃;
仰慕"小而专制"的大恐龙的百年苦难和不良的前景;
对比迦太基和斯巴达的政制,尽管两者习惯上都被称为寡头,但是其实还不一样。斯巴达的寡头集中程度,显然远远超过迦太基,或者说,当迦太基的寡头专制程度进一步发展时,其中一个可能的结果形式,就是斯巴达。由此也可见斯巴达政制和经济体制,是比较失败的一种极权形式。因为斯巴达运用了几近极致的专制手段,也仅仅在一个地级市的范围(总面积两万平方公里),不算很长的时间段里(约两百年),维持了一个专制政权的稳定,同时丧失了任何繁荣,富裕,扩张,和最终幸存的可能性。
对比其他同样是公共专制的政权,可以对斯巴达的失败有更为直观的理解。法老王的埃及,维持了两千年的专制,面积是斯巴达的三十倍以上;托勒密的埃及,政制与斯巴达类似,土著埃及人成为托勒密的希洛人,维持了三百年,时间同样长还有更国庞大的波斯。迦太基的政制和经济体制,至少维持了三百年以上,控制范围远远超过斯巴达。甚至叙拉古,塔兰托,都比斯巴达更为成功。至于中国的明朝,控制面积300万平方公里,在同样高度的专制下,维持了三百年。被柏拉图视为理想国的斯巴达,其政制的失败是显而易见的。
西方的学者(包括基督教)对斯巴达失败的诊断是可以接受的,笔者实际上是对此诊断的更详细的,也与实体社会学逻辑一致的解释。斯巴达失败的原因,是因为它把邻国作为奴役的对象,这样就更早地到达了极权国家的"扩张极限",即"帝国边界的压力平衡,主权分裂综合症"。斯巴达专制国家的结局,也与庞大得多的苏联一样,分裂成了美塞尼亚(类似乌克兰)和庇奥可西人控制的斯巴达(类似没有苏共的俄罗斯)。迦太基的奴役对象是远方的城邦,因此可以有更充分的政策响应时间,罗马就完全建立在与邻邦的稳固联盟上。
更庞大的专制帝国,不得不放弃类似斯巴达式的极权,本身就是"专制政体领土极限"的表现。因为比斯巴达更庞大的类似的专制国家,都将更为短促地消失了。如亚述就是典型的另一个斯巴达。留在历史长河中的记忆,也就是多得多的,比斯巴达更为宽容的,因此也更大的国家。即便是斯巴达,如果不是因为很偶然的温泉关300勇士的活广告,可能也将默默无闻地,成为偶而被提及的失败案例,如希腊古风时期(城邦时代第一阶段)盛极一时的锡巴里斯,挖掘考据学证实,BC600年时该城居民人口至少30万。
斯巴达的"成功"和根本性的失败,对于仰慕新加坡之类"成功案例"的恐龙大帝国来说,是非常不祥的结局。它意味着,新加坡的所谓成功,如果可以称之为成功的话,也只是因为它比较小,同样的体制如果复制于更大的国家,将是短促而猛烈得多的雪崩。反之,一个大型专制国家,看上去不象斯巴达那么极端,并不等于它不仰慕斯巴达,而只不过"大的现实",让它不得不采取更为适应性的,扩大统治基础的相应的政治改变。当一个专制国家的规模,上升到明朝的程度时,科举选拨而非世袭封闭的文官集团,就成为合理选择。
因此,当中国用取经的方式,向全世界任何"小,强,不经常,不持续"的"成功案例"学习,诸如中国努力学习日本110年!学德国七十多年(直到纳粹灭亡),学法国(专门学大革命)学了一百多年(五四),学英国学得不三不四;而下意识地拒绝象美联邦这样的真正规模的成功经验,原因还不是美国对中国不好,而是美国真的是最强,最成功的!就已经注定了中国所谓"自强之路"的徒劳和颠簸。中华帝国的愚昧甚至顽固到这样的程度,不得不考察美国的成功时,考察到的却是美国的计划生育,严厉监管,反对户籍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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