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权神授的进步性,和法国式"为人民服务";
现代欧洲民族国家的起源自"君权神授";
教皇神权与封建王权之争;英法与教皇三方冲突;
教皇《一圣教谕》与《论国王与教皇的权力》
现代的欧洲民族国家的起源,始自十字军运动后期,法国安茹王朝与教皇的冲突。这一冲突由于英国-诺曼介入了今天法国内部领地的争夺,(当时还没有严格的"法国"存在),助了教皇一臂之力,但英国诺曼王室与教皇的冲突也更为激烈。英法百年战争,实际上是英(诺曼)、法(法兰西岛-波旁)和罗马教廷的三角属世权力的争夺。首先与教皇直接起冲突的,不是英国享利国王离婚案,是法国!
罗马教廷的属灵权力即神权,或称教会事务不受世俗权力的干涉,是自安布罗斯任米兰大主教以后就确定的原则。"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的名言,不是耶稣说的,是安布罗斯拒绝罗马的基督教皇帝Theodosio控制教会的要求时说的;后来在编撰拉丁文圣经时,安布罗斯耶稣说了这句话。而拜占庭的利奥,就成功地控制了教会。这是罗马基督教(天主教)与东正教最大的不同。
罗马教廷的属灵权力,当时各方面都不怀疑。一直到几百年后,英国王室加入新教革命,将罗马教皇当成不识变通的老顽固,才开始把不肯改信王室主导的圣公会(福音教)的修道院和教会的财产,收归国有。而在当时,争论的主要是属世权力是归属于教皇为最高领导,还是王权直接授自于上帝。前者的代表就是Romanus主笔的1302年的《一圣教谕》,后者的代表就是巴黎《论国王与教皇的权力》。
所谓中世纪,并不是一潭死水地在固定的模式上重复运转;(如伏尔泰眼中的中国历史);今天所称的"君权神授",后来的确是与"天赋人权"相对立,但在开始出现在巴黎的《论国王与教皇的权力》时,是强调法国国王的权力,并非来自于教皇转达的上帝意志,而是法国国王直接从上帝处得到的权力。相当于今天争论地方领导的权力是来自于罗马党中央组织,还是联省自治军阀世袭。
卜尼法斯8th颁布《一圣教谕》所强调的,是格里高利7th在教皇革命中(1020-1085),从欧洲诸王(皇)手中收取的权力。其代表性形象就是德意志皇帝享利四世赤脚求宽赦。尽管几年后享利四世"清君侧",把格老教皇放逐而死,不过享利四世座下的德意志皇帝也成了诸公共和的选拨奖,最终巩固了权力的是教皇对欧洲社会的统治;即国王的属世权力(世俗王权)从属于教皇的属灵权力(神权)。
教皇革命的两百年后,国王开始寻求权力独立于教皇,这就是欧洲民族主义的开始,即"国王革命,王朝权力革命,君权神授"。国王革命大约在1600年以前确立了成功;又过了200年,天赋人权的公民革命,又开始革国王权力的命。从法国人的观点来看,后者是"大革命,人权革命",前者的王权独立,就是"文艺复兴时期",意即恢复到罗马皇帝保护西方社会,庇护宗教信仰的时代。
从教皇权力——>国王权力——>公民权力的欧洲政治基础的演变过程,可以清晰地看到从公有制向私有制的"个体产权细分"的社会进程。法国国王御用文人回答《一圣教谕》,固然有约翰先生《论国王与教皇的权力》的高深哲学,但重要的是安茹查理王的直白:"你们的权力是口水仗上的,我们的权力是刀剑上真实的"——>正所谓"谁主张谁维护",刀把子里出政权。
法国国王"刀把子上的真实权力",是要控制十字军向向的通道。但不要说在穆斯林看来并非友好,在教皇势力看来,也是野心勃勃。langlois对法国的评语,一直到21世纪的利比亚战争,恐怕也是适用的:"(这些事件)把法国人的思维,弄得颠三倒四的;他们幻想建立一个属于全人类的,由法国控制的,服务于全人类福祉的,普世价值的(基督教)帝国主义的乐观情绪"。法国式的"为人民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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