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主义萌芽取决于自治社区的形成和成长的条件;
资本主义萌芽与商业化无直接关系;
东方儒教社会同时排挤商业化和民间工商业自治团体;
亚平宁半岛和伊斯兰的卢比西亚,先进的罗马时代留下的文化体纱,结合上落后的中西欧的军事强权,构筑了教会领导下的领主封建制。天然的运输条件没有被任何一个超级极权所控制,(教会 Vs 国王 Vs 贵族)的三方博弈中,也留下了足够的空间和利益动机,释放出以自治市为代表的市民自治体系,并且这些并非依赖于农民的小型自治体系,可以通过商业交流独立地生存,壮大;这是东方没有的条件。
但即使是在这样的条件下,教会帝国铲除(或遏制)难以控制的私有制萌芽的力量,仍然有力的控制了意大利地区的威尼斯、热那亚、比萨、佛罗伦萨等中世纪城邦的资本主义的发展。欧洲的民主政体,仍然出现在帝国权威不易抵达的尼德兰和隔海自卫的英格兰。君主立宪的英国,并没有成为殖民地资本主义的守护神,最终在远隔大洋的美国,在击败了英国干涉后,才建立了第一个真正的民主国家。
那么在缺乏自然与文化凛赋的东方帝国,一个戚继光就有本事让华汉自治性的渔民社区完全灭绝,私有制/民主的萌芽之艰难,就不难理解了。东方传统社会可能也产生过一些私有制自治社区或近似的团体,如清朝的晋商,徽商等行会联盟,但是这些团体/社区成长为可以自卫的自治社区,所需要的历史时间,远远超过一个皇朝崩溃的正常周期;同时广阔大陆在军事征服过程,又足以扫除上一代的私有制积累。
反之就算在东方帝国周边,确实存在一些私有制社区,比如郑成功治下的台湾,与西方的贸易非常活跃。但是东方帝国也会卧榻之侧凯容商人赚钱,必欲征服之而后快!其动机与在治下铲除任何渐渐成长的工商业团体,避免其成为威胁皇帝或文官豪门政治特权的独立力量,内与外的政策动机,完全一致。实在征服不来的,就视之为皇化以外的蛮夷,宁愿闭关锁国。打了败仗,就说是人家的侵略。
因此东方大帝国成型后,本身就有着排除任何私有制和自治社区的政治本能。只有在完全确保"莫非皇民",有能力"防民之富甚于防川"的那个笼子里,才称为中央帝国。这样的笼子,当然会因为其经济脆弱而节节崩溃,却以的确以崩溃为代价,换取了斩断私有制和资本主义萌芽的伟大胜利。明朝不就是为此目标,成功地献出了全华汉大部分宝贵的性命?还能说明朝失败吗?
是自治社区权成了(民主=私有制=资本主义)的萌芽,又只有足够水平的商业交换条件,才能让这些自治社区不但自食其力,还能发挥出交换创造价值的优势,在实力的积累上优越于蒙古、后金式的兵民合一的屯田部落。因此商业发达程度高,并不是资本主义出现的充分条件。这就是威尼斯的商业水平一度是欧洲最高水平的,但最终实现资本主义革命的,却是贫穷的尼德兰和英格兰。
甚至在尼德兰,最终建立第一个近似资本主义的政体的,也不是富庶的佛兰芒(比利时,时属勃艮底王朝,欧洲商业和纺织业中心),而是贫穷的莱茵河三角洲上的岛上。仅仅因为这个梁山泊一样的鬼地方,查理帝国(西班牙+神圣罗马)的帝国军队,不容易将这些跳蚤刁民一举荡平。因此(民主=私有制)的成长,与富裕和商业化程度并无直接的关系,而是自治社区的生存成长,与商业程度有关。
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伊斯兰社会拥有较欧洲还要发达得多的商业体系,印度在中世纪的驼队能够运送一万吨的货物,但是资本主义楞是产生在欧洲,而不是世界上任何其他地方。关键就在于,(民主=私有制=资本主义=自治)的出现,在于自治社区形成的条件,成长的环境,和自卫的能力。这几个条件而言,欧洲确实有特殊的凛赋。也因为资本主义是产生于自治的,欧洲也就没有形成统一的大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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