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伟大的"反革命分子"威灵顿公爵;
宪章运动转而攻击托利党政府"不作为";
反谷物法运动保持"我的利益在那里"的利益诉求的明智;
不考虑擅长无间道,颇具地下党风格的威廉皮特,按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的黑白脸谱,威灵顿公爵绝对算得上反动分子,还象戈尔巴乔夫一样软弱投降!但威灵顿公爵在1815-1832年作为政治家的角色,对于英国民主进程的贡献,堪与英国任何一位进步派历史人物相匹敌。有些学者声称,1832年6月,如果威灵顿不放弃组阁,英国将爆发革命,——>这是没有尝试过二十世纪军事管制的人的屁话!
作为拿破仑战争胜利者的精神领袖,威灵顿拥有军队和贵族,甚至拥有贫民和国王的支持。只要威灵顿愿意实行军事管制,英国就只有地下党,不会有什么内战。至于威灵顿死后,会发生什么事情,那是另外一回事。正如拿破仑的名言:"滑铁卢一仗,抹去了我四十多场胜利,只有我的《民法典》万古长青",那么与威灵顿最终推进了英国民主进程,并令英国避免了内战和动乱相比,滑铁卢不值一提。
威灵顿带领着保守党激流勇退,实际上是英国历史上至关重要的,第三次"光荣革命"(威廉皮特是第二次)。这一幕"统治者和平投降"的英国历史,委实与马克思主义的教科书不符,以致于苏联的历史资料,对此绝口不提;留给中苏两国革命愤青大脑里的,就是"统治者占有既得利益,绝不投降,发动人民群众革命是唯一出路"的马克思主义道路了。 传统的历史,就是这样制造标准答案的。
贵族托利党(保守党)其实也不是什么开明进步组织,作为对威灵顿推动天主教解放法案的报复,托利党让威灵顿下课;作为对威灵顿推动选举权改革的报复;再次让威灵顿下课;在选举权已经扩大后的1832年,托利党仍然把持着上议院,牢牢阻拦着废除谷物法议案的通过,直到1846年的爱尔兰大饥荒为止!又过了近一个世纪,自由党政府强行通过了架空上议院议案,贵族党对英国政治的影响才渐结束。
威灵顿公爵为代表的贵族托利党立场的转变,与宪章运动为代表的民粹运动渐渐激进化,将矛头指向实际上是政治同盟的托利党政府,有很大的关系。这恰恰说明宪章运动是代表了愚昧落后的乌合运动。宪章运动的宗旨是要复辟中世纪的生产关系,所谓"道德高尚,人人负责,没有资本家的美好社会",本身既不符合他们的长远利益,也不符合社会民众的利益;而其斗争手段,则不符合其政治目标。
当宪章运动初起时,攻击目标是资本家的工厂厂主,也攻击农村使用新农具的先富农民。只要他们不致于太过火,贵族托利党政府实际上乐意让他们,向自已的政敌(反谷物法联盟+辉格党)施加压力。反谷物法运动在这种压力下,一直避免以政府为敌,甚至避免与辉格党正式结盟,非常明智!否则本身就会被政治取缔。随着运动的深入,宪章运动越来越浮燥,对政府不作为越来越愤怒,转而攻击政府了。
宪章运动对执政托利党的攻击,结束了(贵族托利党+宪章运动)的政治同盟,同时越来越激烈的群体暴力事件,也导致托利党政府不得不加以镇压。宪章运动(以其当时政治目标而言)愚蠢地将政府推向反谷物法联盟和辉格党一边,以求自保。因此当宪章运动与新生的工会,联合辉格党等推动了扩大选举权法案,是宪章运动唯一一件符合民主正义的事;但也是不符合其原定政治目标的事。
当托利党的利物浦伯爵(首相),在选举权扩大和反谷物运动中"节节败退"时,宪章运动等民粹组织和贵族顽固派,都将希望寄托在威灵顿这个强权人物的身上。当威灵顿忽然转而废除N项基本原则时,(宪章运动+贵族顽固派)的恐慌是可以想象的。"威灵顿背叛党和人民啦""国王不要我们啦""毛主席您在那里呀"……,威灵顿如果真的听从"民意"军事管制,这位军事天才的政治大脑就长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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