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31日星期六

印度式民主导致中央和地方政治的动荡

包容喀拉拉和向往社会主义的印度
喀拉拉模式在小邦"成功",难成于全印的原因在于"市场经济的信号"
印度怪胎式的法国民主,导致中央和地方政治的动荡
印度比中国更早地凯恩斯主义,更早陷入滞胀

民主是自治性制度,因而是包容而非意识形态的。只要喀拉拉的共产党执政们,没有打算将喀拉拉作为反攻基地,而共产党在喀拉拉的执政又是合法渠道上台的,印度民主政体理应允许作为喀拉拉不可侵犯的自治权力的共产党政权的存在。不过用"资产阶级敌视社会主义"的毛教思维,替喀拉拉人担忧是多此一举。因为自印度独立一直到英甘地遇刺为止,印度执行的就是亲苏联的社会主义为主体的道路。

印度政策的样板就是喀拉拉。但是无论是尼赫鲁还是英甘地,在全印模仿喀拉拉的社会主义模式,就算请来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美国苏维埃派经济学家列昂杰夫做参赞,所有政策都总是迅速陷入滞胀,而不得不重新自由化。在喀拉拉小邦走得通的模式,总是不能成功运用于全印;又不能允许印共上台,就在印度政策上导致了向往社会主义而不得的困境。甚至从阿巴蒂亚森的著作中,都可以看到这一矛盾。

印度共产党当然可以将原因归于"共产党是特殊材料做的人",揶揄国大党们对共产党的遏制,是为了向欧美帝国主义献媚。不过实际原因可以更简单:因为喀拉拉很小!很小的喀拉拉拥有单一的经济资源(旅游),有全印更大比例的资本主义经济体提供的价格信号和物资购销渠道,加上全印本来就不先进的寡头混合的特权经济作对比,(印度有56万家国企!),喀拉拉的日子就比古巴和朝鲜要好得多了。

尼赫鲁父女要在全印推行喀拉拉模式时(也是为了与共产党的号召力竞争),喀拉拉成功所必须的外界价格信号和物资购销效率,就马上下降甚至可能消失,印度在公有制试验中的衰退,连累喀拉拉本身也陷入衰退之中。这与古巴只要不执行朝鲜式的先军政治,就能够在美国脚下苟延残喘,好象幸福指数还挺高;而大得多的毛帝国和苏联,就活下去了;道理上大同小异。

阿巴蒂亚森在成为哈耶克的信徒以后,(至少在表面上),对于喀拉拉的模式仍然恋恋不舍;印度在拉甘地-拉奥-瓦杰帕伊的自由化改革后,仍然保留着多达50多万家国企死不掉,恰恰说明了印度国家政策的本意,就是公有制如欧洲基督教曾经经历的愚昧:"实在法是私有制的唯一合理依据"即"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尽管私有制不可侵犯,已经明文写入了印度的宪法。但印度不是一个资本主义社会。

印度的大国情结,促使印度联邦在独立以后,违反甘地的意愿,保留了一个严密组织的国大党,和其他几个同样组织严密的宗教教派和政党(包括共产党)作全国一人一票的民主,(印度没有美国式的代表地方利益的参议院)。这一政治上的缺陷是国大党必须保持中央集权,为了中央集权不得不包装、神圣化尼赫鲁-甘地家族;为了中央集权而不得不限制地方自治,甚至把反对派关入监狱。

印度名义上是联邦,地方也有多党制的选举,并选出自已的地方领导人,象喀拉拉邦。但是印度宪法有总统治理条款,如果地方上台的不是与执政党一伙的,总理可以申请总统治理,再从总统手里接过管辖权。因此当印度一党上台后,党中一派上台后,总是把另一党(派)的地方领导人,统统赶下台。本来是压制地方主义的条款,却导致印度中央政治和地方政治都很不稳定。所谓联邦制虚有其名

印度每一界政府都以凯恩斯主义支撑的庞大的中央(五年)计划开道。即使象拉甘地-瓦杰帕伊时代号称自由化,开始向民营包括IT行业倾斜信贷,都总是意味着通货膨胀和更多行业的银根短缺。缺乏竞争力的国企不舍得关掉,所谓私有化不是导致charter寡头的形成,就是根本卖不出去。印度经济处于国企和寡头charter控制下,当然是困难重重腐败丛生,这一切又被归罪于"民主制度不是普遍适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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