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贵族党+平民)的宪章运动的人道主义
(英国+土著)的殖民地的人道主义;
(英国+新教殖民者)征服下的爱尔兰要讲政治;
《谷物法》和爱尔兰大饥荒中的人道主义和基督教信仰;
1800s的英国民主,只有一万多位选民;
了解了英国在1840s的帝国政策和社会背景,就可以为同期英国在殖民地对土著的人道主义政策,对爱尔兰大饥荒的冷漠,和英国国内围绕着废除《谷物法》的民主进步,得到逻辑上一致的解释。英国在殖民地对土著的人道主义政策,以权力很大的殖民地监察官为代表,实际上由于英国当时是以监护下的自治制,保持对殖民地的宗主权。所谓保护土著,是敲打自治体的工具,意即"你们道德还不够格"。
殖民地监察官不干预地方事务的自治,而拥有针对土著的否决权,工作机理类似于罗马的保民官,并直接向伦敦负责。这样就培养了澳大利亚和加拿大的土著政策,实际上也影响了同期的英美对美国南方奴隶制的舆论,称其是"不人道的"。(是事实)。但在英国方面的舆论,实际上是针对美国独立而言的,"看你们美国独立后缺了信仰,道德堕落成啥样子",言下之意无非是"归去来兮,胡不归"。
随着英国各殖民地自治的普及,殖民地监察官的的职能,就与总督合而为一;而基层就派出"殖民官",仍然作为基层土著社区的保民官,向总督负责。这就是英国在香港等地的总督的职责。而在爱尔兰,情况就不同了。因为爱尔兰不存在上层的自治体,以北爱尔兰为代表(厄尔斯特)的新教地主社群,并不追求自治,而要求英国强化对爱尔兰的统治,以避免17世纪爱尔兰起义时,对新教殖民者的屠杀。
这样在爱尔兰殖民地的"土著",反而是占有土地的新教殖民者,成了英国保护的对象;爱尔兰本土自治体的利益,体现在爱尔兰象苏格兰一样被并入英国后,进入英国议会的几十名议员的身上。由于爱尔兰人口高度贫困,因此这几十名爱尔兰本土的议员,一边要求扩大爱尔兰的议席,一边反对辉格党提出的扩大普选权的种种提案。1800-1830年间,所谓英国民主,有选举权的英国人,只有一万多人。
由于财产权和贵族身份的限制,600-800万英国,只有一万多人符合苛刻的选举权要求。注意,选举权和被选举权,还不是一回事!而当年雅典的民主,50万人口中,只有四万名成年公民有选举权,实际上比工业革命前的英国,还要普及。由此也可以想见,美国独立后,尽管仍然保留财产限制,由于土地自耕农的分配体制拥有选举权,选举权在本土居民的成年人中接近100%,是多大的进步!
英国彼时所谓民主,只是几百名议员的党内民主,这几百名议员就是从两百多个选邑中选出,其中一半选邑已经破败。这样的民主就必然被掌握在按选邑和出身而参政的贵族寡头的手上,特别是当贵族集团吸引了17世纪以后的富人革命新贵后,对英国政治的控制力,就更是牢不可破。1770-1830年的托利党的专制,托利党联合宪章运动所提出的人道主义,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实现的。
宪章运动是落后的手工业行会的工人破产后,攻击资本家带来工业化的进步,要求回复古老中世纪许诺他们的行业垄断特权,所持的就是人道主义;而托利党所持的,恰恰也是古老的中世纪的道德经济学的(皇帝+贫民)的政治联盟,((英国+土著) vs 殖民地自治体)只不过是同类模式的海外延伸。这一联盟受制于爱尔兰的征服型政治,因为无法用同样的人道主义逻辑敲打爱尔兰的自治倾向。
(托利党+宪章运动)的政治联盟既然反对"废除谷物法",那么当然就对爱尔兰的饥荒熟视无睹。一边倡导自由贸易,一边强调粮食自给,坚持农业补贴性质的谷物法;接受爱尔兰饥荒不可控制的事实,就与宪章运动的平民诉求背道而驰。这一矛盾在提供了辉格党等反对谷物法的充足弹药的同时,也令英国当时的(贵族+平民)集团,在满口人道主义的同时,对爱尔兰人的死难仅推托于"信仰错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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