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昂贵的言论自由"印花税法",
辉格党政府热烈赞助的《卫报》,
辉格党政府废除印花税法的妙案;
反印花税案大约相当于互联网反实名制,降低沟通成本;
一般东方历史教材,挂在宪章运动名下的历史功绩,如果不是劣绩,就是考究起来,其实是属于工会的。尽管工会和宪章运动,除了本身狗咬狗以外,思想形态上是公有制传统的亲戚。但对印花税法的废除,则很可能归功于宪章运动,原因在于废除印花税法的起因,是逃避印花税法,非法发行的"贫民卫报"。该报的立场先是宪章运动的,但观点向工会倾斜。行为方式更接近于宪章运动式的激进性。
当时的英国名义上是出版自由,但是对刊物征收很重的印花税,(美国独立战争的原因之一,就是拒绝在北美实施英国的印花税法),每一报纸要收4便士的印花税(约30元)同,一份报纸的价格一般是一先令(80-100元)。在当年的英国,抓一份报纸逛街,大概是装阔时,很有面子的休闲。因此印花税法实际上"社会信息附加税",将知识的传播限制在政府贵族,和少数富人的手中。
印花税法对于反谷物法运动来说,并非坏事,因为限制了别人的发言权,而其本身有足够的经费赞助,各种刊物本身又针对掌握选举权的中上层,发行量不大。对于工会组织来说,有不如无,但也不是很要紧。但对于宪章运动来说,就弊端太大了。威灵顿"叛变"的1830年,英国发行量最大的《贫民卫报》非法发行,拒纳印花税,一下子成了英国发行量最大的报纸。
《贫民卫报》出现在"反革命势力极大猖獗"的1830年,可能只是巧合。但笔者很倾向于认为,是宪章运动等相关团体,对威灵顿立场右转的剧烈反应,突出表现在其公开地直接对抗印花税法上。不过直到托利党政府1832年下台为止,托利党对《卫报》(后来扔掉了贫民字样),如同天朝对乌有之乡,雷声大雨点小,表现上是回护有加,实际上也就没有多少人注意这份报纸。
尽管不用交印花税,但一便士一份还是挺贵的。真正能买得起卫报的读者也不多。恐怕这是卫报不得不从宪章运动的立场,渐渐转向工会读者的原因。作为一份"非法报纸",卫报也不可能做推广的广告。但是辉格党政府上台后,下野的托利党的作为就积极"作为"了起来,天天监督着执政党到伦敦街头当城管,收拾随地摆卖的卫报。伦敦警察上班就吹着哨子,跑来跑去抓报童,身体锻炼得很。
辉格党政府也真是积极,就象害怕卫报卖不出一样,天天抓卫报。抓来抓不来,总是上了泰唔士报的头条,"卫报挑动当局痛处,今天又抓报童两名"之类。正如抓了刘波波,就替300年殖民地论作了广告一样,政府如此卖力地派出伦敦警察,义务为卫报作一年365天的现场推广,卫报一年之内就变成英国第一大报。据卫报吹牛称连续三十年发行量 No1。(想来,党领导不抓乌狗之乡,可能是明智)
卫报的成功经验,得到了广泛的学习,无印花税办报越来越广泛,1833-1836年间出现了各行各业几百份无印花税报。辉格党政府尽管城管工作办差得力,这样下去显然不是个头,想了个办法金蝉脱壳。辉格党政府自已向法院起诉,称卫报无证办报,建议取缔,(靠,真要取缔,下命令就结了)。伦敦大陪审团也很乖巧地判政府败诉,无印花税法寿终正寝。此案之妙就表现了统治者镇压与开明的关系。
辉格党是执政党,有义务遵守历来的普通法,特别是有托利党在议会里监督工作的时侯。所以辉格党就算一万个不愿意当城管,也只能让自已的警察天天锻炼身体抓报童。这既是守法,也是镇压。理论上可以在议会里提案废除印花税案,但必定被托利党杯葛,成了托利党讨价还价的筹码通过法庭大陪审团,就把皮球踢到托利党一边,让保守党提反对议案。保守党当然也不干。恶法就此得除。
反印花税案;大致相当于东方帝国出版业废除登记审核制,互联网反对实名制,等等,简单一句话,就是言论自由,沟通成本低廉。在一个公有制环境中,允许对私有财产和人身攻击,以维护"公有制正义"的社会里,实名制意味着巨大的人身财产安全的风险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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